深夜時分,萬籟俱寂,這陣子,這整個後宮,每夜最晚熄燈的就是皇后的長春宮與佳韻的鍾粹宮,今晚也不例外,這東西六宮,就這兩個宮裡還閃動的微微的燈火,含煙捧著一火盆入寢殿時,看見的是佳韻披件厚氅,立在大開的窗邊看雪,神情淡定間有一抹肅然,她輕手輕腳的將火盆擺妥後,來到佳韻身邊,起初她沒有說話,靜靜立在她身側,火盆裡的炭嗶剝響著,窗外樹枝積了厚厚一層雪,終是受不住重量,抖了抖,雪塊啪沙落下。
「娘娘。」
「還沒睡嗎?」佳韻淺笑道。
深夜時分,萬籟俱寂,這陣子,這整個後宮,每夜最晚熄燈的就是皇后的長春宮與佳韻的鍾粹宮,今晚也不例外,這東西六宮,就這兩個宮裡還閃動的微微的燈火,含煙捧著一火盆入寢殿時,看見的是佳韻披件厚氅,立在大開的窗邊看雪,神情淡定間有一抹肅然,她輕手輕腳的將火盆擺妥後,來到佳韻身邊,起初她沒有說話,靜靜立在她身側,火盆裡的炭嗶剝響著,窗外樹枝積了厚厚一層雪,終是受不住重量,抖了抖,雪塊啪沙落下。
「娘娘。」
「還沒睡嗎?」佳韻淺笑道。
連著好多回都是寫硬梆梆戰爭的事
覺得有點太沉悶
特地在這回加了一點白目的成份XDDD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一件事情單看表面也許是壞的,但若反向思考則將成為可利用的手段,比如疫病。
皇宮派出的御醫自然比民間的醫生基本好得很多,年輕太醫們有衝勁體力也很好,一到疫區便開始大力整頓衛生環境,打掃出乾淨的病舍將發病的患者集中治療,並勒令所有百姓入口的東西都必需煮沸與煮熟,時值冬日乾木材取得不易,太醫們也從宮裡運了一批前往,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上禮拜
我有個朋友告訴我 我寫的 佳韻與顧藺儀與含煙間 有點三角的關係
讓她多有感觸
皇帝御駕親征是多麼嚴重的事?宗衍早就料到肯定困難重重,因此在聖旨頒佈前的準備都極其低調可以說是秘密進行,所以當宗衍頒佈這道聖旨以後,群臣集體進宮請命的時候宗衍已經不在宮裡,早就率兵出宮,群臣眾妃只能匆匆趕往神武門為他送行,而同一時間,宗項也早已經領兵西進,京中宮中鬧騰成一團,太后更是很乾脆的一病不起,眼下這宮裡能主持大局的也只剩皇后一人,因此這陣子她根本疲於奔命,每天早上只要一睜開眼就是接見不完的大臣,權掌後宮這一直都是她的夢想,但她沒有想到會以這種形式實現。
戰事當前,原本井井有條的朝政順序幾乎都亂了套,不過宗衍在離宮以前也對朝政的處裡做了些分配,基本的行政自然由皇后掌握,但前線軍報宗衍竟然讓軍機處務必呈報到韻嬪娘娘處,當然,這項命令並不公開,因此眾臣與皇后均不知情,橫豎皇后近日也忙得焦頭爛額,沒什麼精神為難她鍾粹宮,佳韻便默默的處理著前線捎來的軍報,並不時依前線戰況與宗理商議著京城的軍備調度。
皇上御駕親征、恭親王率兵西進收復失土,這個決定基本上是沒有錯的,自從皇上到達山西以後,似乎也對佟震起了震懾的作用,想來佟震是萬萬想不到這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帝王竟然會有御駕親征的勇氣?
深夜子時。
一眾大臣們與皇帝開會開到方才才疲倦的離開御書房,但宮門已落鎖,便由李緯領著眾大臣往南三所暫憩等待清晨宮門開再行出宮,而大臣們離開以後,御書房的燈仍然亮著,一抹支著額微傾身子在案前的人影倒映在窗紙上,佳韻來到御書房外時看到的是這樣的景象,此時李緯正由南三所回到御書房,一見佳韻立在門外便上前低聲見禮,「韻嬪娘娘吉祥。」
佳韻回身微微一笑道,「李公公您也辛苦了。」
終於還是開戰了。
在蕭瑟的初秋,佟震起兵造反,宗衍也決心開戰,於是,隆慶王朝第一場戰爭就這麼展開了,佟震佈局多年,因此幾忽暢行無阻,行進速度飛快,不到半月已經拿下陜西與寧夏,目前就等著要攻下山西好進攻王都所在的河北,然而宗項的項軍機動性高,早在戰爭開始的第五天就已經到達山西與陜西的交界處駐紮,與副帥宗獻一同整頓軍備嚴陣以待。
而由於河南亦緊鄰河北,若讓佟震取了河南則河北岌岌可危,因此便由從甘肅趕回來的誠親王宗允則帶兵與河南將軍燕守成共同駐防河南,至於京師則由宗理以及八旗營伍共同防禦,遼寧將軍也在三日內到達河北,在山西與河北的邊界上設下關卡做為第二道防線。
冰冰涼涼的感覺熨貼在額上,佳韻原本皺得死緊的眉總算舒展開來,微微睜開眼,她看見了熟悉的床頂,是她的寢宮。
「娘娘,您醒了。」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響在床畔,佳韻側頭一看,顧藺儀正端著一碗藥彎身在床邊坐下,佳韻驀地臉一紅,撇過頭去。
怎麼昏迷前想到他,醒來後他真的出現了?
連著好幾回
她覺得全身都像在燒灼一樣。
腳在燒、手在燒、身體在燒、喉頭在燒,頭更是頭疼欲裂,跪了多久,佳韻早就已經失去對時間的感覺,額上的汗一滴滴落在眼睫上,然後沿著臉頰滑下,背後的汗早已經浸溼了衣服,眼前一陣白花花的,她晃了一晃,差點倒在一邊,幸而含煙伸手接住她,「娘娘!您要撐不住,就靠到含煙身上來吧。」
「我沒事,我還可以。」佳韻抬手擦去汗水,牽出一抹虛弱的笑,「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看看仍然刺眼的日頭。
「青雨姑姑。」下得萃賞樓後,佳韻款款向候在一邊的青雨姑姑打聲招乎,「許久未見,青雨姑姑氣色不錯。」
青雨與杏雪均是太后身邊侍奉已久的姑姑,在宮裡亦很有些地位,就連皇后對她們也都頗為尊敬,而青雨較杏雪年紀輕些,大約三十五歲左右,與杏雪氣質很相像,都十分沉穩內斂,只見她淺淺一笑,眼兒彎彎的,「蒙娘娘吉言。」
「太后娘娘傳召本宮嗎?」佳韻讓含煙攙著緩緩往遂初堂走,青雨則走在佳韻身側。
此詔一出,朝野震驚,眾臣紛紛上表請求收回成命,勤政殿在兩日之內那奏折已經淹沒宗衍的桌面,其實不用看也知道,那些奏折全都是親佟派大臣們進諫的,因此宗衍連看也不看就命李緯成堆成堆的抱到院裡一把火給燒了,李緯雖覺不妥但也不敢抗命,於是那一大堆奏折就這樣消逝在火光裡。
此外,宗衍亦在聖旨下達的隔天宣佈三日後提前返京,於是承德行宮上上下下便又開始變的相當忙碌,由於只有短短三日能夠準備,因此許多物事帶不上的就暫留在承德,務求輕車從簡,佳韻也不耽擱,趕緊讓含煙、朱顏、夕顏打包細軟,並將小喜子交由宗獻統一押送。
皇后這回可完完全全成了局外人,她一直到皇上下達聖旨當日才驚覺這宮裡竟發生這樣重大的事,原想入勤政殿與宗衍商議,但誰知宗衍都將她拒於門外,反倒是宣了佳韻進殿,她這才明白,原來佳韻失寵一事都是一個圈套,她雖氣惱,但終究也是個聰明的,眼下並非意氣用事之時,回到京裡還有太后娘娘好商量,她可不怕,於是便穩下心來,轉而指揮著後宮眾人進行著回宮的準備。
耶嘿嘿嘿嘿
這篇宗衍暴走 我也暴走了XDDD
有一種很不正經的感覺 (捏蘭花指
雲雨方歇,勤政殿的龍床內瀰漫著一股歡愛的氣味,宗衍興許是累了,已經沉沉睡去,慧妃原本閉著的雙眼此刻緩緩睜開,她痴然的望著宗衍沉靜的睡臉,美眸中掠過一抹迷戀,她伸手輕觸宗衍的臉頰,將他散落的髮絲順到耳後,然後細細觀察著他的鼻息,很均勻也很規律,大約是熟睡了,這已經是她這些天來第三次與宗衍宿在勤政殿,前兩次她都沒能得手,好不容易前些天她無詔便前來勤政殿,恰好撞見宗衍正在往牆上收東西,那是她這陣子第一次看見殿上的牆有玄機,無論如何都得確認看看,平常宗衍醒著的時後她尋不到機會,盤算了半天也只有趁他睡著的時候去動作了,雖然有一點風險,不過只要她手腳俐落,就算被發現在殿上走動應該也能搪塞過去。
這幾天那密探又來過一次,告訴她佟震已經等不及佈兵圖,讓她快些到手,慧妃雖對於父親的催促感到不耐,但她的娘親此刻讓佟震帶在身邊,她太瞭解自己的父親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他之所以能夠跟著先皇打天下,靠的,是他對先皇的忠誠,與鋼鐵般的意志以及冷酷的手段,當年先皇進攻周邊的國家,佟震一直都是先發部隊,凡他所到之處無不屍橫遍野、盡成焦土,過村燒村,過城燒城,這是他的原則,絕不留下任何糧草給敵軍,即使要餓死那些無辜的百姓也在所不惜,他就是這麼冷酷的一個人,所以連妻子連女兒都能利用,現在想來,當年送她進宮,說不定就已經早就打著這樣的主意。
無論如何,她是佟家的一員,覆巢之下無完卵,她佟家要是垮了她也活不成,只能做了!她咬咬牙,輕輕的再探探宗衍的鼻息,觀察他的呼吸,仍然十分均勻,確定他還睡得很沉,她便輕手輕腳的掀開被褥,衣服也不敢穿只隨便套了件薄薄的外衣,打著赤腳揭起後殿的紗幕,走個幾步還不時回頭看看宗衍是否有醒來的跡象,幸好那紗帳裡的人影仍然安睡。
浮生若夢 為歡幾何
人生實在太短暫 及時行樂很重要啊!!!
接下來的數日,宗衍十分我行我素的做著想做的事,比如日日與慧妃廝混在一塊兒,皇后雖心有微怒卻也不敢多言,只能眼睜睜看著慧妃每每挑釁似的挨在皇上身邊然後睨著她,雖說皇后心裡對皇上此舉頗有疑惑,卻仍氣得銀牙都要咬碎,而掩綠則是眼不見為淨,只要有慧妃在的場合她就絕不會出現,但是幸好憫妃偶爾上她曉風清揚殿坐坐,時不時透露些端倪給她,必如皇上此舉必有用意等等,叫她心裡也就不這麼難受,但仍然寡歡,有一兩次佳韻去看她,心下都愧疚極了,幾番都想將真相脫口而出,最後是忍住了。
她一直在想,這麼瞞著掩綠真的好嗎?
她在產子當日使計將皇上騙到鍾粹宮一事曾經讓掩綠十分傷心,雖然掩綠表面上早就已經與佳韻盡釋前嫌,但佳韻心底總覺著不踏實,一來自己心虛,二來也想掩綠畢竟是女人,她其實也不笨,哪有不疑心的呢?這份姊妹情誼,一再備受考驗。
夜深,雖時值溽暑,但承德行宮地廣,樹又多,因此一入夜基本上與白天的溫度落差甚大,偏僻一些的處所夜露甚至更為涼爽,小喜子今夜在御膳房值班,此刻只見他與另一個值班的太監一人一張桌,手撐在桌子上托著腮幫子,一點頭一點頭的打盹兒,廚下溫暖的爐火暫熄,偌大的御膳房內幾盞燭光散發著微弱的溫度,小喜子突然哈啾一聲打了個噴嚏,手一滑險些撞著桌子,他朦朦朧朧的醒來,揉了揉鼻子,竟然是被冷醒的。
他哎唷了一聲,「忒冷得這……」搓搓手臂,倒了杯水喝,這才一喝,突然有了尿意,他看看還在酣睡的同僚,也懶得叫醒他,心想,這大半夜反正也不會有主子突然要吃什麼,去個茅廁應該無所謂,攏著手臂就走出御膳房。
這兒已經不算是主子們居住的宮區,因此宮燈由五步一盞改成十步一盞,基本照明其實微弱,獨自一人走在幽黑宮道上,小喜子不由得有些心慌,前陣子他還能安慰自己這一輩子沒幹過什麼虧心事,半夜可不怕鬼拍肩,但眼下他可說不出來了。
韻嬪娘娘失寵了。
這個訊息在宗衍揮了佳韻巴掌當下就立即像是漣漪一般的一圈一圈往外闊散,隔天一早,全承德行宮上上下下都已經知道這個訊息,並且熱熱烈烈的討論起來,一開始眾說紛云,但後來漸漸有了個統一的版本:「小皇子遭到慶嬪娘娘教唆毒殺以後成了傻子,愛子心切的韻嬪娘娘鎮日鬱鬱寡歡,見了皇上就掉淚,皇上初時還挺心疼她,但久了也開始嫌煩,奈何韻嬪娘娘卻仍不肯開心起來反而越發疑心,甚至懷疑到慧妃娘娘頭上,因此在賞夜宴上失態遭到皇上怒斥,於是她便失寵了。」
對於此事眾人無不對韻嬪深表同情,但也頻頻搖頭,穆依圖就曾在內務府早會上說過,「這韻嬪娘娘就是不懂得要溫柔點兒,诶這一個兒子傻了有什麼要緊?抓住皇上就能有第二個第三個兒子呀!她就是太倔,身為一個宮妃,哪能這麼倔呢?皇上可也是男人吶~。」他當時是掐著蘭花指,捏著嗓子說的。
愛妃 賢妃
二者其實不見得能並存
能並存者少也啊~
溽暑時節,蟬聲鳴鳴,在承德行宮的日子,比之紫禁城雖然自由了些,但身為一個宮妃,能做的事其實也就是那幾樣,不外乎吃茶、弈棋、賞花、彈琴、寫字、畫畫或者陪伴帝王,基本可以算得上枯躁,這日晌午剛過,佳韻摟著子烜在窗下看書,子烜已經快要滿一歲,待得秋日回返紫禁城,便會舉行子烜的周歲之禮,望著身量長大不少的子烜,佳韻不禁感嘆,這時日過得實在太快,一轉眼又要一年,她苦笑了兩聲,風風雨雨也四年了。
「看著子烜,娘娘怎麼還苦著一張臉?」含煙端來一碗冰鎮放涼的酸梅湯,見著佳韻苦惱的神情便笑道。
「本宮只是感嘆時間過得真快。」佳韻苦笑一聲,端起酸梅湯吃了一口,有點酸口的味道讓她皺了皺眉,但還是又吃了一些,「這次味道怎麼不太一樣?」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