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翠喜接到寺院沙彌的通知,心裡又驚又慌的隨口編說理由,離開任子峻身旁趕到院後禪房時,蘇舞容尚在昏迷當中。

「小姐,小姐……」翠喜驚慌的奔至榻旁,焦急的檢視著蘇舞容慘白的臉龐,「師父,小姐怎麼會突然昏倒呢?發生了什麼事呀?」她問著一旁正擰著溼毛巾的住持道。

「這……老衲也不明白呀,蘇小姐方才正要回大殿去,也許閃了神,與我徒兒迎面撞了上,隨後就暈過去了。」住持將手巾遞給翠喜,讓她放在蘇舞容的額上。

翠喜回頭杏眼一瞪,「是誰?是誰將小姐給撞暈了去?」她一雙滴溜溜的大眼在房中的幾個和尚身上轉來轉去,最後將眼光投向住持那兒,要他給個答案。

住持拈了拈白鬍,正要說些什麼,他身後卻又一名和尚站了出來,「是貧僧,是貧僧與女施主撞上了,貧僧待女施主清醒要道歉。」那名和尚身形修長,面色祥合平穩,語調不卑不亢,讓正想發火罵人的翠喜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但礙於已經噴出去的火花難以收回,她瞪了瞪他。

「你這個冒失的傢伙,你以為你道個歉就行了呀?小姐可是千金之軀,出了岔子要我怎麼跟我家老爺還有夫人交代?」萬一外頭那個任子竣又突然跑來湊熱鬧,那她還要不要命啊?翠喜扠著腰怒視那名和尚。

「翠喜姑娘別惱,我徒兒倒也不是有意,若學士爺與夫人追究,老衲定攜小徒登門道歉就是。」住持笑著道,寺裡總是不好鬧開的。

「眾生平等,沒道理。」那名和尚面無表情的吐了一句。

翠喜聞言,險些沒氣紅了臉,「你……」

「翠喜……不得無禮……」正當翠喜又要開罵的同時,床上的蘇舞容氣若游絲的喊道,翠喜回頭趕忙迎上前去,扶住蘇舞容差點摔下床的身子。

「小姐啊,妳害我擔心死了,到底怎麼一回事呀?」她坐上床沿,接過一名和尚遞過的茶讓蘇舞容緩緩喝下。

「蘇小姐,老衲真是對不住,讓蘇小姐在小寺出了岔子。」住持道,望著她蒼白的臉色,實在憂心。
「喂,和尚,你還不快過來道歉。」翠喜對那年輕和尚喊道。

「六淨,向蘇小姐道個歉吧。」住持微微笑道。

名喚六淨的年輕和尚腳步頓了頓,還是走上前,「貧僧在此向女施主道歉,佛祖庇佑女施主無恙。」

蘇舞容見著他,蒼白的臉居然微微泛紅,「這,不礙事的,是我自己不好,怎麼會是師父的錯呢?方才翠喜對師父無禮,是我該道歉才是呀,翠喜,妳快跟師父賠不是。」她伸手推了推翠喜。

知道自己態度不佳的翠喜,看了六淨一眼,「對不起,我不該如此無禮。」

住持大笑了起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看蘇小姐在此暫歇一會兒,待體力恢復再行離去,可好?」

「謝謝住持。」蘇舞容感激的笑道,她現下的確連一步也走不動啊。

「那老衲先告退。」住持領著和尚們離開。

「等等……六淨……」蘇舞容不知怎麼了,居然開口喚住正要關上門的六淨,他停下動作望著蘇舞容。

「女施主有事?」

「我……你……」蘇舞容也搞不清楚自己做什麼攔住他,支支吾吾的不知該說什麼好。

「女施主無事吩咐,六淨告退。」說完,他繼續關門的動作。

「啊……我……今天天氣真好啊!」衝動總是會造成遺憾。

蘇舞容這話一出口不只翠喜與六淨愣住了,連她自己都給愣住了,「小姐,妳在說什麼呀?」翠喜望著她,怕是摔壞了腦袋。

六淨則在愣了一下後,笑出了聲音,「是啊,天氣好得讓女施主暈頭轉向啊。」說完,他將門關上離去,好一會兒都還聽得見他清朗的笑聲。

「什麼呀?那和尚怎麼回事呀?」笑成那樣,翠喜皺起眉頭,覺得那個六淨方才還一臉不悅,現在卻又取笑小姐,真是莫名其妙。

蘇舞容愣愣的望著關上的門好一會兒,猛然回神才又躺回床裡去,「翠喜。」她低低的喚了翠喜一聲。

「什麼事啊小姐?」

「妳記得嗎?前陣子,我做了個夢……。」她抓著翠喜的衣袖問道,語氣中似乎有點挶促。

翠喜聞言梢微想了一下,才緩緩開口,「好像有這麼一回事啊,是惡夢的樣子,小姐妳是一身冷汗醒來的,怎麼了嗎?」

蘇舞容點點頭,但馬上又搖搖頭,「不是不是,不是惡夢,是……」她看著翠喜急於想解釋什麼,但看見翠喜茫然的眼,就又將話硬是吞回肚裡去,「……任將軍呢?妳怎麼跟他說的?」巧妙的轉移話題。

說到任子竣,翠喜的臉立刻拉了下來,「小姐啊,妳以後可別這麼狠心,老把燙手山芋丟給翠喜。」她嘟起雙唇不滿的說。

蘇舞容聽得懂她的意思,歉然的笑了笑,「對不起,我會注意的,那妳怎麼跟任將軍說的呢?他現在人呢?」有點敷衍的安撫。

翠喜沒好氣的瞪了瞪眼,「我跟任將軍說,妳遇見了好友,有好多話要說,所以請任將軍先行離去了,他還真是不好騙,硬是要見見妳的朋友,說了人就要往後院來,害我嚇出一身冷汗。」心都多跳了好幾拍。

「辛苦妳了,後來呢?」蘇舞容淺笑了一下。

「後來?」翠喜似乎很高興蘇舞容問這個問題,整張小臉都亮了起來,「這可不是我在吹牛了,我翠喜沒讀過什麼書,可是腦袋可精明的很。」她清了清喉嚨,「我跟任將軍說呀,妳被妳那位朋友接走了,他問是什麼朋友,我很機靈啊,説是裴院判夫人段筠段小姐,妳說,我聰不聰明。」她笑嘻嘻的,看來得意極了。

蘇舞容被她可愛的表情給逗笑了,「是很聰明也很機靈啊,可是任將軍有這麼容易相信妳嗎?」他八成想要登門拜訪。

「當然沒有,他還說要親自去院判府確認呢,不過說起來任將軍倒也有責任感,他說一定要確認妳平安到達院判府,我情急之下只得任由他去了,不過我在他走後,立刻差人去院判府知會一聲,以段小姐跟小姐妳的交情,這個忙肯定會幫的,我想任將軍此時應該已經去向段小姐”確認”過妳的行蹤了。」說了這麼多話,翠喜口渴的替自己倒了一杯水,蘇舞容的丫環可不好當,除了有機智還要有強健的心臟啊,不然怎麼慌張死的都不知道。

蘇舞容聞言頻頻點頭,翠喜的確是個聰明的丫頭,這下她可放心了,不然依照任子竣那豪氣的個性,她昏倒的事早就傳到父母耳裡,甚至全璠城了,「那這麼說來,我們得上院判府去道謝了,段筠那女人肯定會狠狠調侃我一頓了。」一想到這兒她就有些兒頭疼啊,段筠是她的手帕交,但她最怕的就是她犀利又不饒人的嘴巴。

「被段小姐調侃總比被任將軍緊迫盯人來得好吧?」翠喜一付蘇舞容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模樣。

「說得也是。」重重嘆了一口氣,蘇舞容決定先放鬆自己,休息夠了再回家去,於是她閉上眼打算寐息一會兒,誰料,一閉上眼,腦子裡居然全都是六淨的模樣………。

===============待續==================
很帥的和尚.......(囌嚕)
真是讓人口水直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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