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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置物櫃換上上班穿的晚宴小禮服,郭艾眉對鏡描妝起來,忽然有人用力拍了她的背部一下,害她描唇的手歪了,口紅給畫到頰上去了,「誰呀?」她氣惱的回頭發現跟她一起在店裡工作的大學同學雪兒一臉笑嘻嘻的盯著她。

「眉兒呀。」雪兒的語氣很調皮,她邊叫邊用手肘撞撞郭艾眉的上臂。

「做什麼呀?瞧妳一臉不懷好意。」郭艾眉蹙起已刷出完美型狀的眉,回頭用卸妝棉將畫出去的口紅給擦掉,重新再描一次。

「還裝蒜呢,我昨天白天在百貨公司看見妳了。」雪兒一臉「被我抓到了吧?」的神情。

郭艾眉聞言一驚,差點又要將口紅給畫出唇邊,「妳說什麼呢,我昨天沒有去百貨公司。」

「妳還裝?那分明就是妳,妳手上還挽著蔣……哇呀!」雪兒驚叫一聲,原來是郭艾眉丟下口紅跟唇筆將她的嘴給捂住了。

「嗯嗯嗯……唔唔唔唔……」妳幹什麼呀?快放開我呀。雪兒嗯嗯唔唔的發不出聲音來。

「妳答應我不大聲說話我就放手。」郭艾眉心急的說道。

「嗯嗯嗯。」雪兒點頭如搗蒜,郭艾眉這才鬆了手,「哎唷妳討命啊妳?想把老娘我悶死呀?」鬆手後雪兒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妳別大聲說嘛,我會丟工作的……」郭艾眉懊惱的跺跺腳。

「那人真是蔣老闆?」雪兒見郭艾眉的反應後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問道。

郭艾眉猶豫了一會兒後才困難的點點頭,「是蔣老闆沒錯,妳別張揚啊,我拜託妳雪兒。」她拉住雪兒的雙手懇求道,與店裡的客人私下交往是不合規定的,要是被領班知道,上報老闆,她是會丟工作的。

「天啊眉兒,妳好大膽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雪兒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不是故意的……」郭艾眉垂下頸子無奈的說。

雪兒看見的那個蔣老闆正是那天晚上她摔下樓梯接住她的那個男人,後來她從10號包廂出來後,領班帶著她到那個男人的包廂陪罪,發現那個男人居然在她原來坐檯的15號包廂裡,而且還是王副總的好友,後來經過王副總的介紹,得知那個男人叫蔣雋笙,是台灣的青年實業家,創業大約五年,擁有上億身價的黃金單身漢,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下班之後那個男人居然在街角等著她下班,她真是又驚又喜,於是便與他展開交往,至今大約一個月左右,本來一切都隱瞞得很好,想不到昨天一時心血來潮一同去逛百貨公司,卻被雪兒給看見了。

「妳真是幸運。」雪兒羨慕的說道。

「雪兒拜託妳,不要說出去好不好……我、我對她是認真的,所以……」郭艾眉再一次懇求著雪兒,急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她從小到大沒有交過男朋友,蔣老闆是她的初戀,她是認真的投入的,如果因為曝光而失去這段戀情,她會難過得受不了。

看著郭艾眉眼神中的認真與乞求,雪兒也趕緊點點頭,「我不會說的,妳放心吧,可是……」她皺起眉頭,「他是台灣人呀,來上海也只是短時間不是嗎?他遲早要回去的,難不成妳要跟著他?」

雪兒這麼一問,郭艾眉真是啞口無言了,「我沒有想這麼多……」他們開始交往也才一個月,她沉浸在熱戀中都來不及,根本沒空想這些,但是雪兒這樣一說,她才稍微清醒。

「如果妳是玩玩、只想撈一筆那也就算了,妳說妳是認真的,妳難道完全沒有想過嗎?萬一他回台灣了,不要妳了,或者他有妻小了呢?艾眉,我們雖然是公關小姐,但我們好歹是大學畢業的高知識份子,下海賺錢不得已,但千萬不要拿自己的終身幸福開玩笑,也不要,為了自己的幸福而破壞別人的幸福。」雪兒與郭艾眉從大學就是同學,她瞭解郭艾眉,她做什麼都很認真,唸書打工照顧家裡,沒有一樣事情馬虎,她的個性就是這樣,她深怕郭艾眉會為了自己的幸福不顧一切。

「雪兒妳不要這麼激動嘛,蔣老闆不會拋棄我的,他說過他對我是認真的,也跟我保證他真的未婚,不管我會不會跟他回台灣,他都不會拋棄我的,他是……這麼說的。」郭艾眉不笨,她讀過書見過世面,雪兒說的她明白,但是她想相信,這是她的初戀,她不想讓初戀有一絲懷疑的汙點。

「艾眉……」雪兒很訝異一向溫婉的郭艾眉有這麼堅持的一面,雪兒嘆了一口氣,「那我只能告訴妳,我會一直站在妳這邊,萬一,我說萬一,蔣老闆他沒有意願要讓妳同他去台灣,妳千萬不要不擇手段,偷渡的下場都不好妳也知道,答應我這點好嗎?」

郭艾眉點點頭,給了她一個堅定而美麗的微笑,「我答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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