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撫琴;他下棋。(心猿意馬的)
日復一日,樓心月與殷玉鍾的交流就在那倚窗對望的眼神與樹枝上的小紙條,殷玉鍾畫技出色,總是愛畫各種神態的樓心月,托腮也好、笑也好、憂愁也好,每一幅都微妙微肖,而寫得一手好字的樓心月則會題詩或臨帖給他,他們眼神交會更心靈交流,來往的方式像是一般切磋書藝畫藝的朋友,但其中卻涵有更深的熱情與愛慕。
生在權貴之家卻向來放浪無慾的殷玉鍾,樓心月是頭一個讓他產生興趣進而激賞的女人,剛開始會對她有興趣,自然是因為她驚人的美貌,因為生活環境的關係,打小就跟自己沉魚落雁的姊姊在一塊,爾後又接觸到父親後房的如花美眷;年紀再大些跟著父親進宮,就讓宮裡頭的妃嬪震懾不已,體會到「人外有人」,從那之後,他一直認為再也沒有任何女性比得上宮裡的女人,直到他無意中在抬頭看天空的時候發現了那隱藏在窗後的嬌顏。
起初,是如籟音般的琴聲吸引了他,讓他稍稍移動了目光到那琴音流洩而出的木窗前,盯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人影,正要放棄之時就讓他瞥見了!瞥見了因為窗外細雨飄了進來而自琴台前起身關窗的樓心月,就僅僅那驚鴻一瞥就讓他幾乎動彈不得,那叫人屏息的美貌。
如湖心般澄澈靈動的雙眸。
真想被那雙眼眸凝視。
羽扇般的長睫。
真想用我的手輕撫。
曲線美好的鼻。
真想吻她。
不被硃砂塗抹卻粉嫩的唇。
真想感覺她的吐氣如蘭。
那張動人的臉龐讓殷玉鍾像個登徒子急色鬼一樣的在腦子裡胡思亂想,放浪如他,但良好的教養讓他不禁暗罵自己不知羞,居然用這樣的思想玷污了那名彈琴女。
之後他很快的打聽到了那名女子正是名動京城的頂尖藝伶「樓心月」,雖然對於她出身青樓有些微嘆息,但不影響他的愛慕,畢竟,要在那種複雜的環境裡還守身如玉也實屬不易,也許因為他無法阻止自己對她傾心。
於是,他去棋院已經不再是想下棋,而是想聽她彈琴,想看她自琴台前坐在與起身時的身影,他不想直接上迴芳閣尋她,只因他知道,若他進了迴芳閣,也只能成為她眾多恩客中的其中一個。
他想成為獨特的人,對她而言獨特的人。
所以他可以忍耐著用這樣的方法與她有所交會,儘管他多麼想一親芳澤,但當他看見她因為他的捉弄而臉紅生氣,他就興奮得難以自持,當他聽見她氣消後奏起長相思,更是無法遏止的狂喜,樓心月的嬌嗔;樓心月的薄怒;樓心月的欣喜都來自於他,殷玉鍾。
一年過去,他發現自己就要無法忍耐了。
「你今天臉色不大好吶,怎麼了?」仍舊是棋友的譚允星一邊下棋一邊說,坐在他身旁聽琴的殷玉鍾眉頭皺得快要打結了。
被譚允星一驚,殷玉鍾才從神遊裡醒來,「沒事,我只是在想,該結束這種關係了。」他搖搖扇,啜了口茶。
「什麼關係?」譚允星心不在焉的問,夾著白子思考這一手該怎麼下。
「與那個彈琴女?」手上閒下來的汪絡明眨眨眼,神情很八卦的湊近一點。
「嗯。」殷玉鍾點頭。
「嘖嘖,殷公子終於厭了彈琴美人了嗎?我還想你怎麼這麼久都不膩。」豪邁將白子擱下的譚允星得空促狹的回話,殷玉鍾與樓心月之間的事,汪譚二人都是知曉的。
「這下美人要傷心了,我還真有點兒捨不得呢,瞧瞧,那張如花似玉的臉蛋兒怎麼禁得起眼淚摧殘呢?」汪絡明也順著殷玉鍾的視線往上瞧,那樓心月確實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兒,就可以惜了她的出身,不然他汪公子可也會是裙下拜臣。
殷玉鍾聞言笑著搖頭,「我不會讓她掉淚的,捧在手心都來不及呢。」
汪譚二人聞言動作都是一窒,面面相覷,接著同時看向殷玉鍾,「玉鍾,你的意思,該不會是……?」不祥的預感在二人之間蔓延。
殷玉鍾啪地收起扇子,唇角噙著一絲笑意。
他二人頓時臉色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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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鼠吱吱
吱吱~~
這種稍涼的天氣適合睡覺
我不想上班=3=
- Sep 30 Tue 2008 16:38
二步磚其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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