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久未見面,宗衍今夜特別狂浪,上了龍床後他一語不發的就欺上來,抓開龍被,無視佳韻的花容失色,低頭便吻住佳韻正要驚呼的唇,可他一點不溫柔,那是粗暴的,他啃咬她、抓疼她!絲毫不憐惜,叫她疼得低喊,「皇上,疼……啊!!」只要她一喊疼他就越用力,就連分開她的雙腿也是如此粗魯,佳韻生生受著一下又一下的撞擊,簡直要去她的命。
佳韻先時的冷然已受不住他的胡來,張口淒喊出連她自己驚詫的聲音,她無法克制,除了叫就是雙手不住的或死攢著身下的被單,或捶打著床板,她很疼、很疼,卻不敢求饒,皇上今夜怎麼了?他想殺了她嗎?佳韻昏昏然的胡亂思考著,直到皇上低吼一聲癱倒在她飽受摧殘的身子上,她才猛然回過神來,終於結束了?
宗衍粗喘著氣,汗水滴了兩滴到佳韻面上,他雙手一撐翻身躺倒在佳韻身邊,佳韻面色蒼白,僵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十指還是抓著床下的錦褥,微微顫抖著,腦袋裡很紛亂,卻逐漸被一股屈辱感取代,她咬著下唇不出聲,淚水卻漸漸盈滿眼眶。
她第一個男人是宗衍,他一直都很溫柔,卻不想今日竟如此叫人害怕,但她不願讓宗衍察覺,反覆深呼吸後強迫自己鬆開十指,動了動腳尖,她起身下床拾回被宗衍丟開的龍被,但冷不防宗衍竟伸手抓住佳韻的手,用力一扯將她摔回床上,然後再將她摁進被褥間。
「不要!」神經緊繃的佳韻脫口驚喊出聲,神色惶然。
宗衍瞇起鷹眸,「朕索要的,妳不給?」
「臣、臣妾不敢不給。」佳韻力持鎮定卻仍是抖瑟著破碎的聲嗓,「但請皇上,讓臣妾,歇、歇一會兒。」
宗衍不語的凝視著她,審視著她雪白柔嫩的身子,從頸子向下一直到大腿內側佈滿面積不一的紅痕,是掐的、是抓的,這些紅痕要不了幾個時辰就會化成瘀傷,但宗衍沒有一絲心疼,反而是歡喜的,他掐起佳韻尖美的下巴,「疼嗎?」
「疼。」佳韻也不再掩飾,吐出疼字的瞬間淚水也滾落眼眶。
他將她的淚攔截在指尖,然後沾在自己的唇上再用舌舔掉,燭光明明滅滅,宗衍一頭黑髮披垂在兩頰甚是妖美,他以指腹摩挲著佳韻被吻得腫脹的唇瓣,低聲道,「這些日子沒見,妳想朕嗎?」
佳韻心下一空,這樣問她,她竟然無法立刻回答「想」,事實上她想回答的是「不想」,她一點兒也不想他,但他是天、他是真龍天子,而她,是他的妃嬪,所以她回答,「想,臣妾想念皇上。」語帶哽咽。
「以後別跟朕賭氣,明白嗎?」宗衍放柔了眼神道。
佳韻一凜,這話什麼意思?代表著他今夜的行為是在懲罰她嗎?宗衍接著又道,「回答朕。」
望著宗衍那雙幽黑深遂的眼眸,佳韻讀不到任何蛛絲馬跡,連僅存的溫柔也沒有,他防得滴水不漏,不讓她有機會去揣度他任何心思,佳韻心涼,僅管她根本不愛眼前這個男人,但仍是再一次為他的寡情感到失望,「臣妾知錯,請皇上饒恕臣妾。」
「別這麼說,妳與朕之間不是這樣生疏的關係,妳知錯便是。」宗衍微微笑了起來,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面,拉過被子躺在她身邊,並將她攏入懷中。
枕著宗衍的手臂,佳韻心下空落落的,同時也疲倦極了,眼皮越來越重,就在她將要睡著前,宗衍卻低聲開口,「妳與延禧宮那位熟識?」
此言一出,讓佳韻整個清醒過來,她心臟猛然緊縮,皇上怎麼會突然的主動向她問起掩綠之事?不能慌,還不能慌,「是,怎麼了嗎?」
「她可是因肺病遷居該處?」他問。
這你該去問你的皇后呀。佳韻心下冷冷的想著。
「這是奉了皇后娘娘懿旨。」她刻意的保守回答佯裝不知。
「佳韻,朕要探查此事,妳莫要迴避。」宗衍突然冷下聲道,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瞪著佳韻。
佳韻深吸一口氣,軟聲道,「皇上,並非臣妾有意迴避,此事由皇后娘娘指示,臣妾只是一介貴人,豈有置喙的道理?」此言看似是為自己辯駁,但實際上卻是暗指皇后娘娘一手遮天,宗衍豈會聽不出來?
「上回妳替裴答應求賞賜,這回妳難道不想為妳的好姊妹再爭取些什麼?」宗衍又問。
佳韻輕笑,「皇上這話臣妾不知怎麼回答,一切但憑皇上的意思。」四兩撥千金,眼下情勢未明,她納蘭佳韻怎麼可能貿然動作?「而且,難道皇上會允許臣妾替裴答應求她還得不到的東西嗎?」
宗衍看似很滿意的笑了,若是佳韻急著要求他寵幸掩綠,那麼佳韻在宗衍的眼中只會成為一個與尋常宮妃無異的女子,「朕看過裴答應的脈案。」
佳韻挑挑眉,想不到皇上已經查到這一步?倒是出乎意料之外,「那麼想必皇上已經曉得這是怎麼一回事,今日召臣妾侍寢,想來也是想確定些什麼。」宗衍聞言,也不搭腔,似笑非笑的以眼神示意佳韻繼續說,佳韻略顯疲倦的眸子笑瞇起來。「臣妾就告訴皇上,皇上想確定的,臣妾都說是。」
「朕連問都還沒問,妳說什麼是?」宗衍饒富興味的笑道。
「皇上連脈案都看過了,想必心下已有定見,難道是臣妾一句『不是』就足以動搖?更何況,此刻皇上要問的,無非是想證實脈案所代表的意義是真是假,那麼臣妾還是一句話,『沒有錯』,如此,皇上您滿意嗎?」
宗衍不發一語的凝著佳韻,神情有些複雜,「佳韻,妳是朕見過最冰雪聰明的女子,但卻也是朕最捉摸不定的一個。」
他突然這麼說讓佳韻也不知如何反應,只得扯出笑道,「臣妾此刻就在這兒,怎麼會捉……」
「夠了。」宗衍沉聲道,掀被起身,「朕想看的不是這種表情。」說罷,他便越過佳韻逕自下床並召來守夜太監替他更衣。
佳韻攏著被子坐起身,透過那重重紗幔望著那位喜怒無常的天子,她惹怒他了,但她竟不覺一絲後悔,亦不覺恐慌,甚至連「臣妾失言,請皇上責罰」都忘了說,對她而言,嫁給了天子的夫妻之道就是如此,她尚未體驗到何謂男女之愛,就嫁給了一個她除了尊敬以外沒有任何感覺的男人……。
「妳再睡會兒吧,稍後太監會伺候妳回宮。」宗衍淡道,隨後便離開了睡房。
他的聲音驚醒了沉浸思緒裡的佳韻,她拍拍臉,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必須在天一亮就上延禧宮向掩綠把話問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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